Rain的随记

［对于在lofter上能圈到粉已经不抱有任何希望了。继续上次的“巴黎小记”，前半生后半辈是个系列，这个系列是HE!时间线是一致的但是是散文系列，故事发生没有连贯性。］

阿诚十二岁的时候第一次和我回苏州老家。彼时阿诚已经没了刚到明家的兢兢战战，虽然性子有些冷淡不怎么喜欢和人交流，但是彬彬有礼倒也像是个少爷。我不愿带阿诚回老家，是因为老家人嘴碎些，总是说些有的没的，我也没办法堵上每个人的嘴。那年禁不住阿诚软磨硬泡，我才带上他一起回了苏州。

那是我第一次罚阿诚，现在想来有点愧疚。阿诚老老实实待在我身边了几天，我看得出他想出去逛逛，苏州不像是上海那么繁华，街边有些好玩的七巧玩具，他不开口，我就找了个由头给了他一点零钱，叫他带着明台出去玩。过了大半个时辰，明台慌慌张张跑回家说阿诚哥和人打架了，我外衣都没穿就跟着他一同去看个究竟。原来是街边的孩子说闲话，说甚么我收了阿诚做娈童，这话惹怒了阿诚，他挥拳就打。小家小户的幼童也没学过什么防身的伎俩，没有任何还手的余地，被打趴在地上，动也动不得。我心中暗喜阿诚没有受伤，却还是严肃了一张脸，斥道“阿诚，住手。”阿诚看是我来了，小跑到我身边。那两个孩子的母亲听见动静也出来了，我道歉之后她们自知理亏也没说什么，领着孩子走了。我沉了声，“回家。”两个小的就跟在我后面一路不敢说话。
回家后，我安慰了明台两句，明台嘟嘟嘴去厨房拿糕点了。

领着明诚进了屋，他也不说话就看着我，屋里的氛围显得有点尴尬。我尽力维持着我作为大哥的威严，叫他跪下认错，他却偏偏不肯。想着那时候是怒火攻心，我竟踢了他两脚。阿诚一项不喜喊叫，刚到明家的时候苏医生给他上药，他也是一声不吭，这次我这不轻不重的两脚，他却是哇的一声哭了出来。

我以为是踢到哪里了，想来刚刚自己做的确实不妥，就抱起他坐到床边。他哭得太惨，我也不知该怎么哄，只得拍着他的后背给他顺气，阿诚哭累了，就趴在我怀里，12岁的阿诚，小脸贴在我的胸口，眼泪鼻涕挂了我一衬衫。我本想再教训他几句，看他这番惨样子，也说不下去，撑了半天的大哥一下子卸下来，只是说些好话哄他开心。

“阿诚，是哥哥不好，阿诚不生气了。”
“阿诚想吃什么大哥给阿诚买啊。”
“阿诚...”

“你不要我了。”阿诚没头没脑的一句，我也不明白什么意思，追问之下，阿诚才缓缓道出实情。那街边的孩子说我领阿诚到苏州是为了把他扔在这里，好一个人回上海免得他累赘。阿诚听了这话骂他们胡说，他们便再说些什么娈童之类的话来刺激阿诚，这才逼着阿诚动了手。我心下暗骂自己蠢，更不该不问清楚缘由就罚他，这下子阿诚定是恨透我再不认我这个大哥了。

可阿诚过了一会儿却只是尽力环着我脖子，往我身上蹭，“哥哥要阿诚，阿诚要哥哥。”

“阿诚，”我正色，“不管别人怎么说，你都是我弟弟，我最骄傲的弟弟，知道吗？旁人说甚么闲话，你也不要管，若是为此伤了自己，大哥是要心疼的。”当年为了教育他的话，十年后却一语成谶，他为了护我周全不惜去闯枪林弹雨，几次伤了自己。

阿诚也没注意听我说什么，只一味的点头，我想他也是累了，哄着他睡下，又去买了些栗子酥讨好他，他这才破涕为笑。后来大姐知道这事后，骂了我一顿，若不是阿诚拦着怕是又要进次小祠堂。

多年以后我问阿诚当年为什么没记恨我，是不是那时候就对我动了心思？阿诚啐了我一口骂我老流氓，“是因为你给我的栗子酥好吃，我想着跟你呆着能经常吃到，才没生你气的。”他说这话时，眉脚上挑，眼中的星光，一如当年那般单纯绚烂。

［一个大写加粗的甜］